康永来：用制造业逻辑四年打造出150亿商业航天独角兽

编者按:近日,在2023创业邦100未来独角兽大会暨创业邦年会上,天兵科技创始人兼董事长康永来,获颁创业邦“2023 年度创业者”。

他一举打破全球23年来私营液体火箭首飞皆失利的世界级航天“魔咒”,开创中国商业航天液体火箭新纪元。他带领企业成立4年内火爆融资12轮,估值达到150亿人民币,成为年轻且迅猛的商业航天独角兽。

短短四年,天兵科技创始人兼董事长康永来所创办的天兵科技,便在行业异军突起,融资12轮,估值超过150亿人民币,已经成为商业航天的头部企业。

作为天兵科技创始人的康永来,已经从事运载火箭技术研发与项目管理将近20年,是一位典型的科学家创业者。但走近康永来,你会发现,他是一个“非典型”科学家,除了信手拈来介绍火箭高精尖技术,他对于公司的发展战略以及经营管理,都有系统而深入的思考。

迅速攀升的估值,壮大的团队,对创始人来说,其实是另一种考验,需要把控节奏、懂资本,更要懂管理。厚积薄发的康永来,这四年把握得恰到好处。天兵科技在技术和产品打磨,成本控制、供应链整合上,都走在了行业的前列,已经形成了自己的行业优势。

做性价比最高的运载火箭

全球商业航天已经进入发展的快车道。从2017年开始,近5年来发射的卫星总量,是过去人类60年发射量的总和。2023年,我国成功进行了近70次航天发射任务,发射200余个航天器,刷新了历史纪录。

康永来近照

根据艾媒数据中心的研究数据,2015年-2021年,我国商业航天产业年均复合增率达到22.3%,预计2024年将突破2.3万亿元。泰伯智库预测,到2025年,中国商业航天市场规模将达到2.8万亿元。

政策利好,市场空间广阔,加上人工智能等技术的发展,中国已经进入了大航天时代。

在商业航天产业,商业运载火箭是卫星进入空间的入口,是商业航天的重要板块之一。中国已规划12992颗国网低轨卫星和超过1.2万颗的G60低轨卫星。仅仅这两项,国内的火箭发射就有5000亿级别的市场空间。

除了技术能力,商业火箭的一大竞争重点,就是成本控制。

SpaceX 公司制胜的关键就是低成本。有研究机构认为,SpaceX始终坚持“简单、低成本、高可靠”的经营理念,把市场化的供应链,结合自身的成熟技术,并且在材料、工艺上进行创新,造就了公司在成本方面的优势。

“商业火箭本质上就是运输工具,现在的核心,就是把火箭做的规模更大一点,通过工业化的手段降低成本。”康永来说,“我们要把火箭当一个制造业来运营,做到大批量、低成本、高可靠,这和造车企业的逻辑是一样的。”

在天兵科技的宣传资料里,2023年4月天龙二号遥一运载火箭的成功发射,有10个重大意义。除了媒体上常常提到的打破23年来私营液体火箭首飞皆失利的世界级航天“魔咒”之外,还包括不依托发射工位、采用煤基煤油、采用3D打印技术等等,这些“意义”带来的直接效果,就是大幅降低了发射成本。

天龙二号发射现场图

火箭分固体火箭、液体火箭两大类,液体火箭里,又分液氧煤油、液氧甲烷、液氧液氢三种路线,天兵科技选择了液氧煤油的路线,针对液氧煤油,天兵科技进行技术变革,进一步降低了成本。过去用的煤油都是石油基航天煤油,成本较高,中国只有特定油田出产。天龙二号运载火箭首飞使用煤基煤油作为推进剂燃料,把燃料成本降到原来的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。

运载火箭可复用技术创新,是降低发射成本的关键。

很多火箭公司在进行技术迭代时,一级残骸没有再利用,直到真正投放市场,才开始实验可复用技术。天兵科技从最早的实验阶段开始,就对火箭一级进行重复试验使用,计划能做到平稳降落,完全实现复用,在整个研制过程中,通过这一方式,节约了大量成本。一级火箭的复用技术可以把火箭的单次发射成本降低20%-30%。

康永来说,天龙三号大批量投入到商业发射之后,团队的主要精力,将会放在解决第二级复用的问题上。从2019年开始,公司就提出了天龙TL-3M产品型号,努力实现两级复用,为民用航天奠定基础。

根据天兵科技的介绍,天龙二号运载火箭,是中国商业航天目前性价比最高的运载火箭之一。康永来表示,2024年发射的天龙三号,将会大幅降低卫星发射成本,降到两三万人民币一公斤。目前行业的平均价格在七八万元左右,固体火箭大约为11万到15万。天兵科技的最终目标,是降到1万人民币以下。

商业航天领域,成本控制是竞争的核心之一,谁能控制成本,谁就能获得更大市场。天兵科技围绕成本进行了系统化创新,将成为其行业制胜的决定因素。

整合产业链协同发展

在技术路线和可复用技术创新之外,像很多制造业一样,材料,工艺,以及供应链的成熟度,也决定着火箭制造的成本。围绕这些方面,天兵科技也做了很多创新。

在创业之前,康永来在火箭行业负责过研发,负责过战略,也负责过市场,既有重点部门的管理经验,也有大批量生产制造的经历,这使得他的能力非常综合,为天兵科技的发展带来很大助力。

“一些人认为我们过去做火箭批量小,都是非量产的。但其实我们类似的飞行器产品经历过年产几十、上百甚至上千的量。所以,对于火箭的大规模生产,我们比别人积累了更多的经验和数据。”康永来说。

天龙二号是中国首款采用3D打印液体火箭发动机的运载火箭,发动机有接近90%部件都是3D打印的。按照以往的流程和制作工艺,发动机采用的材料多,设计结构复杂,工艺流程长,生产耗时长,采用3D打印技术之后,发动机制造周期缩短了70%-80%,成本降低至原来的一半左右。

天兵科技刚开始决定做3D打印方案的时候,市面上没有能3D打印相关部件的公司,如何提高供应端3D打印工艺的稳定性,3D打印产品出来后,如何进行处理,将3D打印的材料性能做进一步的提升,背后都需要大量的工作。天兵科技跟供应商一起研究,最终实现了3D打印的方案,这项技术攻关,将中国3D打印技术向前推进了一大步。

“我们某种意义上推动了3D打印这个产业,把中国3D打印技术全面推向高端装备制造业。”康永来说。

英诺天使基金是天兵科技早期投资机构之一,管理合伙人祝晓成曾表示,天兵科技这样的公司,可以拉动产业上下游,使产业更具活力,促进产业链的发展。

天兵科技张家港智能制造基地

“有的配套商可能缺乏相关经验,但如果价值观一致,我们愿意和配套商一起成长。我们会不断把资源对接给他们,但前提条件是要把成本降下来,比原来便宜数倍。”康永来说。

通过和配套商的合作,天兵科技实现了成本控制,同时反向推动了供应链的发展。

“国家每年拿几百亿、几千亿研发的技术成果,推动民用端提升加工品质、生产质量和技术水平,同时民用端反哺国家战略产业,降低采购成本,这是一种良性互动。”康永来说。

成本可控以及成熟、稳定的供应商系统,对于火箭公司来说,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。尤其是在目前,商业火箭公司供应链还在完善中,需要一定的整合能力。天兵科技在这方面积累经验,已经走在了行业的前列。

向大众提供航天服务

2015年是中国商业航天元年,这一年,航天业向民营企业打开大门,商业航天公司纷纷成立。根据睿兽分析的数据,2016-2022年,商业航天累计公开披露融资事件366个,披露融资总额262.7亿元。

成立于2019年的天兵科技,是真正意义上的后来者居上。

从估值上看,天兵科技发展迅猛。成立仅仅四年,进行了12轮融资,平均每年融资三次,估值达到150亿。康永来说,这得益于公司团队、产品和研发速度。

在火箭发射和产品研发上,天兵科技也是“超速度”,并且实现了领先。

2023年,天兵科技自主研发的天龙二号火箭首飞成功,这是我国民营航天首款成功发射的液体运载火箭。媒体评价,这次首飞开辟了我国商业航天液体运载火箭的新时代。天龙二号火箭的运载能力及发动机吨位,均为国内民营航天最大。

天兵科技将在2024年6月发射天龙三号,对标SpaceX早期的猎鹰9号火箭(Block 1型)运力,天龙三号火箭一子级可自主返回,实现复用。大批量投入到商业发射之后,天兵科技将研究第二级复用的问题。

康永来认为,天兵科技能有超越同行的发展速度,得益于四个方面:

第一,技术团队强大;第二,天龙二号首飞就取得了成功;第三,公司拿到了商业航天最大订单;第四,天兵科技的综合保障能力,无论是生产、制造、测试,还是发射服务保障,都有专属的大规模生产试验设施和保障团队。

除此之外,在公司成立之初精准规划的技术路径,是天兵科技保持高速发展的根本保障。

“天兵科技的发展,完全是按照我们规划的路径发展的,所以我们少走了很多弯路。”康永来说,对于火箭行业来说,这种战略规划非常重要。如果最初规划有问题,既会浪费人力物力,也会影响发展的节奏。

天龙三号载人火箭,将面向大众提供航天服务,这是康永来十年之内最想做的一件事。

“从中小火箭到大火箭,到重型火箭,再到两级复用的火箭,我们一直朝着规划的路径发展,一步步去实现一个个里程碑,我相信,我们的最终目标是能实现的。”康永来说。

康永来预计,2025年,公司收入将达到数十亿,天兵科技将在短期内冲刺科创板。

发展规划背后,是已经在握的客户订单作为支撑。在商业航天行业最大的几个客户里面,天兵科技的订单量都排在第一。

“这个行业的竞争规则是赢者通吃,哪家公司发射的火箭越多,可靠性越高,成本越低,就越容易获得大客户的信任。竞争对手即使能做出产品,但是达不到一定的量,成本就难以降下来,就会失去竞争力。”康永来说。

商业航天的发展,无论对于经济发展,还是对于国家战略,都有着重要的意义。

商业航天技术与工业的融合,将形成新的生产力,同时,商业航天也是经济发展新的增长极,催生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。在国家层面,商业航天是国家战略科技力量的重要组成部分,也是中国航天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推动力,为中国从“航天大国”向“航天强国”迈进提供重要的支撑。发改委于2020年将卫星互联网纳入“新基建”范畴,2023年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,提出打造若干战略性新兴产业,商业航天被首次提及,整个行业感到极为振奋。

大航天时代的巨大市场,必将造就巨型航天企业。在众多的商业航天公司中,天兵科技异军突起,后来居上,已成为头部企业。除了技术能力之外,天兵科技在成本控制、企业管理和融资等方面有综合的能力优势,凭借这些综合优势,天兵科技在商业航天的发展令人期待。